从武汉到北川,应该是公里左右。一名钢琴家,就这样把一台钢琴从武汉搬到了北川,他说演奏一曲缅怀过去。然后,警员来了,再然后,演奏停止,钢琴也被搬走了……
纪念逝者的行为肯定是有存在的意义,主要是方式。但是每个人自然有自己纪念的方式,你可以烧冥币,但你不能因此说别人用演奏钢琴曲的方式来纪念就不允许,这未免太蛮横不讲理。
凭什么你的纪念是纪念,别人的纪念就是作秀呢?你可以嘲讽,可以谩骂,但驱赶是为了什么,这块土地是你的私人领地?要知道你并没有证据去证明一个人不是在真心缅怀。如果仅凭肉眼和主观臆断,那么弹钢琴是作秀,烧冥币同样也可以是如此。
这名跑到四川去奏一曲的钢琴家叫彭海涛,我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,但我认为他有权发出一点声音,更何况这种声音并非抱怨,也不是咆哮,而只是一点音乐呢?
或许这就是法国思想家伏尔泰那句原话的诠释吧,我并不同意你的观点,但是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。
攻击彭海涛的人认为,他是炒作或者境外势力。
炒作的话,并不是完全没可能。但你不能把“你怀疑”当做确凿的证据,并且还付诸“惩罚”,或者说制止。至于说境外势力,就纯属脑子不好使了,弹个钢琴都能挂上境外势力的名,那我们还有什么可做?只剩下了“站队”一条路可选。
这不就是文革时的操作吗,你不戴上红袖子喊口号,那你就是敌人。
如果是我评价的话,彭海涛的演奏其实就是一场“行为艺术”,它本身是不存在任何伤害性的,只不过是属于他自己的一种纪念方式而已。并不能算多完美,或许他途中的奔波能让他自己产生一些自我感动的情愫,但却并不能有多感动其他人。
或者说,其他人同样会缅怀,但仅在于缅怀纪念和灾难本身,钢琴不是他们的方式。他们可能是上班途中一瞬间的感叹,是留给灾难三五分钟的回忆,又或者是其他什么……但现在这都不重要了,因为对演奏的制止,抬走钢琴的行为,为这出演奏真正画上了句号,让缅怀变得完整。
是的,“制止”的行为,让这场“行为艺术”彻底完整了。
原本,给他三五十分钟,演奏结束,把钢琴搬回武汉。秋风会在它存在的最后期限乍起,但无法吹皱一池春水,事情只会悄无声息的结束……
而现在,钢琴被搬走的时候,风乍起,随风摇摆的植物,他们说是听见了琴声的回应。
弄巧成拙,作茧自缚,不外如此。
其实何必呢,不过只是一种纪念方式而已。一堆废墟的旁边,难道连一架钢琴,一缕钢琴的声音都容不下吗。
我想,没有多少人能记住彭海涛的琴声,甚至没有多少人能欣赏视频里的琴音,但他们会记住整个过程。
把话筒给别人握一会儿又有何妨,你且听听他能说出个什么“了不起的前后因果”。事实上,你让他畅所欲言,就会发现“也没多大点事”。反而是你砸掉话筒的行为,却成了别人口中津津乐道的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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